陈兰彬赴古巴调查华工问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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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朝鉴于各国招工有拐骗,于1866年与英法议定招工章程22款,照会各国实行。后阅新闻纸内载古巴哈瓦那有凌虐华工情事,并美国使臣暨美国领事会同各国领事照会,均称该处凌虐华工。乃二次照会西班牙使臣,嘱其停办该处招工。西班牙于1872年9月回复,新闻纸内具系闲人随便谈谈,不能作准。贵衙门若能指定何处何人凌虐华工,确有实据,本大臣定当重治其罪。由于西班牙拒不认账,清朝乃与英、法、德、俄、美五国分头评议,派员进行实地调查。

1874年2月,清朝派选带学生出洋委员主事陈兰彬、江汉关税务司马福臣、天津关税务司吴秉文抵达古巴哈瓦那,会见古巴当局和各国领事后,在哈瓦那、马坦萨斯、卡德纳斯、科隆、西恩富戈斯等十大城埠察看糖寮、卖人街、监狱、工所等处。所到各处,除客寓、道途随时查访外,抽查工所、官监,均由地方官约定时日,其所属之糖寮等亦由地方官预先订允,才能前往抽查所有华工情形。调查“问讯时每有管工等拿鞭侧立”,华工“各人隐迹难言”。调查内容包括有出国原因,订立合同,船上待遇,到岸情形,承工年限,工主如何对待工人,劳动和生活情况等等。在二个多月中共录得华工口供1176纸,又收到1665名华工禀帖85张。

据各华工供禀,系由中国被拐骗来者十居之八。船上数月打伤、自尽、死亡已不止1/10。迨到哈瓦那发卖为奴,“买入糖寮者,人数较众,尤为凌虐不堪,其工夫过重,其饮食过薄,其作工时刻过多,其被棍撞、鞭拷、锁闸等诸般荼毒又最甚,递年各处打死、伤死、缢死、刎死、服毒死、投水死、投糖锅死者累累不绝。现时折本、坏脚、瞎目、烂头、落牙、缺耳、皮开肉裂指请验伤者已复不少,凌虐实迹人所共见”。

调查团查访到有手脚被打断者李河,全身打烂者兰阿穆,股肉被打脱落者洪阿异,刀斩落四指者刘阿林,断脚缺耳者黄阿盛,割去左耳者梁阿有,双目打残盲人李阿达,打坏一眼者梁阿华,打落两牙者陈佩长,锁脚烂残废者吴阿光,面上刀伤者吴阿芳、区阿点、朱村房,断脚者卢盛保,折手者陈少岩、李阿会等4人,背伤者颜阿有、贺阿光、梁阿贵、张式震,头破者陈阿深、何阿发、张生、余阿田、缪阳娇、沈泰高,被打烂脚者王大成、陈乙有等6人。又有阮阿聪、梁阿林、曾荣庆等18人被打成伤痕,有黄阿章、陈阿养被打后经常吐血,郭阿荣被打后经常便血,钱阿生左臂被打断,周德华被打断手指等等。

华工死亡每年以百计。被打死的有:周若兰作工仅15日被打死,刘百忍打伤吐血身亡,洪阿富上工不及处死,阿来被铁链锁住棍打戳死,归善陈阿才被打跌落灰槽死,李阿三有病搬蔗不动鞭死,李阿二在糖寮被打落水淹死,朱梅香被棍打死,李德被打死在田里,香山陈阿旺被打落水死,新会黄阿芳被放狗咬死,惠州刘阿芳被棍打死,潮州李阿求年老搬蔗不起打断筋骨死,梁百姓被打伤筋骨头颅,又绑在马尾拖,登时身死等等。[1][2]

参考资料

  1. 陈兰彬的调查,从此终止古巴的契约华工。参考资料
  2. 陈翰笙主编:《华工出国史料》(第一辑第二册),中华书局,北京,1985年。